张月印点了点头,神情比他更凝肃了:“不是组织不信任您,是老刘同志没有这个权限。培东同志,我现在代表城工部向您交底,梁经纶很有可能是国民党打入我党内部的特务!而且是当前对您、对方孟敖同志威胁性最大的铁血救国会的核心成员!”
谢培东差点儿便要站起,也不知是强烈的组织自律性让他控制住了,还是内心太过震撼一时未能站起。他紧紧地盯着张月印,太多想问的话,只能等待组织将该告诉他的告诉他。
张月印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沉默了,竟问了一句:“您身上有烟吗?”
谢培东轻闭了一下眼,立刻调整好了心态:“我不抽烟。”
张月印歉笑了一下:“对不起,我也不抽烟。”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谢培东的杯中续了,给自己的杯中也倒了点,这才接着说道,“有些话本来不应该向您说,但牵涉到你死我活的斗争,我必须告诉您。谢老,您是前辈,应该能够很好地对待处理。”
谢培东必须报以镇定的微笑了:“你是上级,我不好问你的党龄。我入党是1927年,我们党处于最艰难时期的那一年。请组织相信我。”
张月印眼中的敬意是真的真诚:“这件事就当我作为党内的晚辈向您汇报吧。对梁经纶的发现我们太晚了,是在曾可达和方孟敖同志的飞行大队到北平以后才引起警觉的。对于这种错误,燕京大学学委支部有很大的责任。警觉以后我们也是通过老刘同志展开暗中调查的。最后确定他的身份是在几天以前,就是在崔中石同志牺牲的那个晚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