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肿胀发白的脚丫子先伸了出来,众人一阵惊呼,男子将爪篱勾住尸体的上衣,慢慢拖了出来。
死者个子不高,衣服脏污得分辨不出颜色,浑身上下如同吹了气的糖人儿浮肿厉害,将身上的红色小褂撑得圆滚滚的,脸部更是变形严重,鼻子眼睛都分辨不出,歪斜的嘴巴不停地流水,并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。
众人掩了口鼻议论纷纷,说了半日也没辨出是谁家的。早有好事者报了官,不一会儿,两个身着仵作官服的男子来了,年老的仵作上前查看了一番,叫道:“死者男性,年龄不超过二十岁,身上无致命伤口,口中有泥沙,系溺水身亡。”命年轻仵作记下。旁边候着的两个小捕快用一领草席裹上尸体,放在简易担架便要抬走。
有围观者叫道:“这么快就查验完了?”
老仵作挥手叫道:“如此明显的特征,定是贪凉游泳溺水而亡,赶紧通知邻里,清点下自家人数,两个时辰内认领尸体。天气炎热,若到中午还找不到家属,便按无名尸体处理。”
众人一片唏嘘,让出一条路来。
两个捕快刚要抬上,忽听人群后有人高声叫道:“慢着!”毕岸从人丛中挤了过来,走到老仵作身边,顺手接过他的工具包,道:“借用一下”。
老仵作自诩经验丰富,对毕岸横插一刀十分不情愿,但看他器宇不凡,指责的手指又放了下来,嘟囔道:“还看什么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