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塞拉,我从来不想践踏任何人。”谢列文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投下一片阴翳时,配合他的含情目,纵然是幽夜,亦有华光流转。
他说得倒动情,时宜只有冷笑。
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,未免有毁人设之嫌。他看起来别有苦衷,甚至还在为这世人独尊他一人独醒的苦衷肝肠寸断,踌躇万分——多无辜。
“殿下,”时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决定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,“您是图尔斯的皇储,怎么说的像自己是束手无策的羔羊?您若束手无策地消沉,图尔斯人可该怎么办呢,早该活不成了。”
“塞拉,你不懂的。”谢列文笑了笑,抬起手,看角度是想要揉一揉她的头发或者拍拍脑袋什么的,却在举起手的瞬间,身体丝毫不受控制地往后一退,差点狼狈地后脑勺朝地,倒到地上。
只是出乎时宜预料的,他尚且不能容忍她在他看起来更像玩闹的“叛逃”、出言不逊,却反而对她实打实做出的会对他有实质性伤害的行为“纵容”得过分。
“你果然还是动手了。”谢列文不得不扶着时宜椅子的扶手才能站稳,眼底说不清是兴味更浓,还是超乎寻常的陶醉更甚。
于是一切明了。
他不是在乎圣洁还是肮脏,也对破坏秩序这样一种仪式感颇重的叛逆不屑一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