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杏说:“是呀,我的心里面不晓得有多么难过。自从贫农团那天通过把他们几个人划成狗腿的时候起,我心里面就不好过。我怕他们这些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,受不了这样的打击。我多么希望贫农团里面会有人起来提出不同的意见!应该有的。如果那样子,我就好说话了。我就可以提出,把这个事情暂时搁起来,往后拖一拖,或者再经过仔细研究,然后决定。可是,谁也没有做声。事情就这样子马马虎虎地给决定下来了。这可真不好办哪!”王洛正用手搔着脑袋,低声试探地说:“大姐,那样看起来,你真是不能替他们说一句话了么?”
胡杏的脸上露出着急和为难的样子,寻思了很久,才叹了一口长气,缓缓地说道:“唉!话,目前我是不好说的。这一层你会相信我。就是我不声明,你也明白。我们是一个工作组,要统一说话。不能一个人说一样,也不能随便想怎么说就怎么说。这——你明白我的意思么?你回去告诉王福嫌跟蒋忠顺,要他们转告郑得志跟赵国光两个人,只管放心好了。我不是不想替大家说话,只是目前实在不好说。等儿天,将来一有机会,我一定说,我一定说。这一层,大家相错我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