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递过手枪说:“要是后面的人逼得太紧,就用枪对准他。慢着!——对准他的马。”
他开始琢磨怎么走到路右侧。可一汇入人流,他就像没了主心骨,任由灰尘滚滚的逃难大军裹挟。他们被车流推着,经过了奇平巴尼特,从城中心走出了快一英里,这才奋力挤到了路对面。当时周围一片嘈杂,混乱不堪,远非语言所能形容;好在镇子内外遍布着岔路口,总算疏通了一部分人流。
三人往东穿过哈德利,看到路两侧和前面的一处地方有不少人在溪边喝水解渴,也有人为了争抢地方大打出手。他们继续赶路,在离东巴尼特不远的山丘,发觉四周安静了许多,还看见两辆列车缓缓地行驶,几乎首尾相连,没有信号,也没有指挥;车上人挤人,甚至有人挤在锅炉后面的煤堆上。这两辆车是沿着北方大道往北去的。我弟弟猜想这些人是在伦敦外挤上去的,因为中央车站挤满了恐慌的人群,根本没办法上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