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姚金荣当着杨秀芝的面嗲声,那效果自然更是非比平常。
杨秀芝刮完了胶鞋上的泥走进堂屋看到邓金海窘了一下,不言语了。那讲儿在娘们儿之间说说大家都是女人还没什么大不了,冒不摊儿地插进来个大老爷们儿,还是由她引出的讲儿,尤其刚才还冒冒失失地说那些浪儿巴几的话,她顿时就有一种扒光了被男人看的感觉,就不自在起来。好在黄雪丽也看出来了,赶紧说姚金荣算是帮她解了围,好了,别得劲了,打牌,打牌。邓金海不好说什么,加上辈分又长就更不好说什么了。
四个人就坐下打起牌来。开始,大家还都规规矩矩地打,几轮下来就见了高下,黄雪丽和杨秀芝输了却不服,口口声声要翻过来,又过了几轮还是没翻过来,开始耍起赖牌来。女人和女人打牌输就输了赢就赢了,输了当然不高兴,不高兴也没啥可说的,输赢凭的是手气、运气、牌气,输了只能说你的手气不好运气不济牌气不旺,能有啥好说的?女人跟男人打牌输了就没那么规矩了,这不,黄雪丽和杨秀芝啥都不说当着姚金荣的面儿就耍开赖牌了,显然输急了。俩人口径一致说邓金海耍赖牌,把姚金荣排除在外,姚金荣就不好开口替邓金海也替自己辩解,尽管她和他是打对家的,是一家的,她要是替邓金海辩解的话就会显得跟男人过于亲,就会显得暧昧。要是非要拿出什么根据来的话,就只能是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,男女有别。想想也是啊,你一个女人家不帮女人说话,胳臂肘子往外拐拼死拼活的替男人说话,你不是暧昧是什么?你要说俺是一家的,那就更不对了,你都跟人家一家了,还不暧昧?都暧昧到家了,简直就是臭不要脸了!这样说就把事情搅混了。是的,这世上最说不清的就是男女了,只要一是男女再一清二楚的事也会变成一塌糊涂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