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安。”这有些失控的贴近让丹砂的眼神含混不清,他含糊而黏腻地叫他的名字,“长安……”
“放开我——”顾长安低吼,泛红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厌恶。
这厌恶太刻骨,丹砂几乎被这画面刺穿,被掠夺的理智艰难地回笼,他不得不压制下想要占有这人的凶狠渴望,直视他被愤怒填满的眼睛。
“你这个恶心的东西!放开我!!!”这一句完全是在咆哮了。
丹砂盯着他的眼睛,不免感到失落。
曾经的顾长安也恨过他,用这样刀子似的眼睛割着他的皮肉,可丹砂知道自己就是他一切爱恨的来源,所以并不介意。
但如今,不知道是不是怨侣的七世羁绊已经结束的缘故,他的七世怨侣不再爱他,更加没有非他不可的蚀骨恨意,就好像丹砂忽然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,一个恶心的疯子,演绎着没人在意的爱和恨。
所以,丹砂难免会失落。
顾长安在他灵力逼供似的压制下还是用可怕的意志力跳着脚挣扎,一边无法逃脱桎梏一边奔溃地嘶吼:“为什么!到底为什么!为什么缠着我!为什么这样对我!我说了我不要你!我说过了我全都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了!放开我!”
丹砂有些失神,不禁感叹眼前的这人啊,明明几百年间已经在浮世的沉浮里浸透了那些可笑的执念和人情,却总是会在痛到无以复加之际,执著着问出那一句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