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该淡定地保持风度,还是该和他大吵一架,埋怨他瞒我至今?
最终,我还是理智地选择了前者,努力地长吸了一口气稍稍平静之后,我回头,挤出一朵干笑:“十几年前,师父收留我,教养我,大约也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旧友,而你,对我的好,也是因为我像她。”
“灵珑,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。”
我回过头望着他:“那又是怎样呢?请你告诉我。”
“我现在不能对你解释,请你相信我,我对你的情意,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诚。”
“你可分辨得出,你喜欢的究竟是她,还是像她的我?”
他怔了一下,默然看着我。
我凝起所有的力气,问:“你究竟喜欢她,还是我?”
一句问话似乎耗尽了我一生的勇气。
夜静无声,一弹指六十刹那,一刹那九百生灭,这一刹等待从万物萌生至百花凋零,长似三生。
“我都喜欢。”
这是他的回答,我很高兴他没有骗我,但这点高兴和心里的疼相比,如同一滴水之于海洋。
我终于知道,这么多年来我的大度,我的淡定,我的无坚不摧,其实都是表象,我其实只是个平凡至极的女人,我想要的,只不过是两个字:唯一。
“灵珑,所有的一切,终有一天,你会明白。”
他清幽的声音略带无奈,让我想起那一曲洞箫《归去来》,那是师父最喜欢的一支曲子,他和师父,和灵珑,共有的那些岁月,我不得而知,但我知道,那一段岁月一定是他毕生中最难忘怀,那个她,也一定是他一生挚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