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景行帝俯首于案牍之间的时候,大内总管兼景行帝起居太监的郑英却是快步走了进来:“启禀陛下,国子监祭酒李善长求见。”
景行帝闻言,略有些诧异,天色已晚,这李祭酒此时入宫,却是为何?
莫不是有什么大事?
不过他对李善长这等有能力之人,向来是宽厚的。
本想着在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上再多磨砺两年,便可入阁,拜为大学士!
所以此刻虽是诧异,却依旧摆手道:“宣。”
很快,李善长便带着一腔怒气进来了。
随后用自己扎实的语言功底,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今天在国子监的所见所闻。
怒斥朱犇此人,究竟是何等的不知羞耻,丧心病狂。
将读书人与士大夫的脸面,按在地上摩擦!
不过虽说气愤至此,李善长却也只是客观陈述,再加一点主观情绪,却是并未明示或是暗示景行帝严惩朱犇。
身为臣子,最重要的,便是知晓一个度。
他们终究只是臣子,最大的权力便是谏言。
是否采纳,那是皇帝的事情。
他们可以在谏言过程中掺杂自己的观点,这是人之常情。
可若是想替皇帝做事情,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,属于是大逆不道之举。
这一点,不仅是李善长,内阁一众大学士,也向来拎得清。
所以,这也是景行帝为何仰仗士大夫治理天下,且并未有过多苛责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