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丈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然后请知客僧领我们去雅舍先行休息。
一进到精禅雅舍,还没有安顿好,渊见已呕出一大口血,连鼻孔中都涌出血来。
糟糕,他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。
“扶他躺平,把脚略抬高过水平位置。”我冷静吩咐,转身就到包袱堆里去寻自己的那只秋香色小包袱去。我的关乎过去未来的记忆,全在这小小包袱中,可是,人有时是要放下的。若放不下,痛苦的不过是自己罢了。
恰逢此时,寺中小沙弥引领一位药僧,敲门进来。
我已经顾不得礼数,扔开纱帽,沉声交代:“麻烦师傅取仙鹤草三钱、茜草根两钱、槐花三钱给我。福江,将之细研成末,以鲜藕汁调服三钱,再麻烦师傅取白芨枇杷丸一颗让王爷含服。”
那药僧也不含糊,竟自随身携带的大木箱里将我所需丸、药一一取出,交给福江料理。
“贫僧虑空,方丈交代,施主所需,尽管吩咐。”
“多谢方丈和师傅了。”我心里已经明白,方丈只怕也是不世高僧,所以安心转身,剥开渊见上衣,使他赤裸上身,自包袱里取出银针,先用那估计老早失去药效果的消毒纸巾一一擦拭消毒,再取艾柱熏灼。然后认准心俞、十宣、尺泽三穴,透穴强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