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不是黑人,等我洗干净了,还是会像一个人的。”卡塔瓦索夫用他惯用的戏谑口吻说着,龇着一嘴因为脸黑显得特别洁白光亮的牙齿笑着,伸出手来。
“柯斯加一定会非常高兴。他到村子里去了,也该回来了。”
“还在忙农事呢,真是在幽静的港湾里呀。”卡塔瓦索夫说,“可我们在城市里,除了塞尔维亚战争,什么也看不到。哦,我这位朋友是怎样看的呢?一定有些与众不同吧?”
“他吗,也没什么,和大家一样。”吉娣有些发窘地看着柯兹尼雪夫,回答说,“我这就叫人去找他。爸爸现在住在我们这儿,他刚从国外回来。”
吉娣派过人去找列文,又叫仆人带两位满面风尘的客人去梳洗,把一位带到书房里,一位带到陶丽的大房间里,又吩咐过为客人备饭,就充分利用她在怀孕期间一度被剥夺了的动作迅速的权利,跑到阳台上。
“谢尔盖·伊凡诺维奇和卡塔瓦索夫教授来了。”她说。
“哎呀,大热天里,真难为了!”老公爵说。
“不,爸爸,他这人挺好的,柯斯加也很喜欢他呢。”吉娣发现父亲脸上有嘲笑的神气,就微微笑着,似乎带点儿恳求的意味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