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老师一连说了许多,没想到她记性还这样好,我感激又佩服。她喝了几口水道:“老年人嘛,就这样,过去的事记得真切些,你若问我昨天的事、前天的事,我也许一桩都说不出来呢。”
当年的小学也搬了校舍,我猜想着一定不好找磁带,便决定去文化站试试。相对来说,文化站是清冷的单位,大拆大建那样的事,文化站沾边的少,这样好,说不定能找到老东西。吴老师也同意我的观点。
我们便去文化站,文化站锁了门。几番打电话询问,才知文化站站长早下海经商去了,这是座没有住持也没有和尚的老庙,我心里竟然有些暗喜。
得知我是渡江英雄的亲戚,来寻访英雄的足迹,镇上的宣传委员从会议里抽身出来,替我们开了文化站的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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舅舅渡江立了功,又识得一些字,后来带着舅母和几个孩子进了城,他做了齿轮厂的工人。外婆年纪大了,留下来,跟着茉莉过。茉莉也分得了几亩沙地,她跟着村人学着种庄稼,春种棉麻,秋种油菜、小麦,冬天,她跟着村子里的男男女女到芦苇荡去砍芦苇,然后卖到江边的造纸厂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