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众人皆说我权势滔天,连慈宁宫和御书房都能够正常出入,可众人只看得到我的风光,却没看到我的难处!王公公也是日日陪着皇上一起上朝的,虽说如今张居之对我不像当初汪世勤那样步步紧逼,只是张居之比汪世勤更加聪明,说话更加讲究技巧,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我如何容易?”
王安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微微放下了些,“原来是这件事……谢太傅大可以放心,就算是皇上的病真的好了,想必也会站在您这一边的,且不说您这些年教皇上读书,算起辈分来,皇上还得称呼您一声舅舅了。”
“虽是亲戚,但到底还是君臣!”谢七爷从来不觉得这王安九是个蠢笨的,如今更是缓缓起身,郑重朝着王安九作了一揖,“以后怕还要麻烦王公公了。”
大丈夫,向来都是能屈能伸的。
王安九忙侧过身子去,嘴里更直说“使不得、使不得啊”,末了,更不忘说道:“谢太傅放心,奴才虽事个阉人,但到底还是长了眼睛,长了耳朵的,谁是衷心,谁是假意,奴才哪里会分辨不出来?”
分辨是能够分辨的出来,可他到底没说是站在谢七爷这一边,还是站在张居之那一边的。
好在谢七爷压根就没有将赌注压在一个阉人身上,又留了王安九吃了一盏茶,这才派人送王安九出了门。
不过是到了第三天,张居之在朝堂之上便借着太后娘娘寿辰之际,要放出去一批宫人,以显皇上仁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