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瑞这才发现,皇帝胸前漫着深浓的血迹,想必今日弓马劳累,昔日被聂震所击的旧伤因此崩裂,只是靠意志力一直强忍着,到这时候终于抵受不住。
他大骇之下,连忙通传御医。
想了一想,又厉声吩咐传令的小太监务必镇定和保密。那小太监被他疾言厉色呵斥一番,吓得煞白着脸传太医去了。
曹瑞又着另一人速请太后。
聂琰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。梦中十分混乱,一会是父皇温暖的大手,一会是母后抱着童年的他在柔声哄着睡觉,一会是小乔说:“陛下有甚么过不去的心事,要这样自损?”,一会又是梅小姐说:“我纵然要动心,也要喜欢横绝四海的英雄儿郎,怎么会看上那没用的色鬼。”
就这样,一生的快活和伤心,都在梦里辗转浮沉,渐渐化作一片寂寞的空白。
后来这些人影都慢慢淡去了,倒是有个温柔的声音对他不住道:“小琰,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啊,你为何不肯爱我。”
聂琰头痛欲裂,勉强回答:“你胡说,你的心……都是假的,都是害人的。”
那个温柔的男人笑了笑:“不,小琰,我不害你。是你,是你害死我……是你要害死我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,胡说八道!”聂琰愤怒地哆嗦着说:“你侮辱我母亲,又侮辱我,还觊觎帝位,苍天也决不容你猖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