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在一个睡意始终跳跃在花园里而不愿归来的夜里,他做出了决定。
他让人在房屋四周围起了一道小栅栏,把公用小路和湖都推到了另一边。这很残酷,但却更为稳妥。
工人竭力使栅栏好看,使用的是交叉的木条。交叉的木条后面是绿色可人的草地,确实不错,行人虽然很少,但他们肯定会心里说:“噢!这儿多漂亮啊!”想到这里,房子的主人和他的妻子心里便感到温暖和满足。
也许现在应该对某些事情做一些澄清了。不应该认为房子的主人和他的妻子不需要同他们的同类接触,他们也同其他人一样对孤独感到痛苦,但令他们更感痛苦的是他们看到别人践踏属于他们的草坪,属于他们的土地。
对这种痛苦的起因和归类,心理学家们难以取得一致的意见,但这种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时光之磨把每日的生活变为一些琐碎的事情。早晨,咖啡壶在炉子上呼呼作响,烤面包器上的面包片向上跳着,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。邮差就在这时送来每天的报纸。
这是一种任何东西也难以破坏的和谐。
星期六和星期日,他们到花园去,或者莳弄园子,或者带着满心喜悦看着他们眼前的一切。
的确,这肯定是一种任何东西也难以破坏的和谐。
可是主人到了社会称之为“退休”的年龄(令人想起“从俄国的撤退”)。经过职业生涯的布列津纳河之后,退休对一名劳动者来说意味着一种巨大的轻松和生活的改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