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觑见慕容清峄得空,便将此事对他说了,果然,慕容清峄皱起眉来,“她也太狮子大开口了,这中间一转手,可不是一个小数目。”雷少功说:“我也说了您有些为难,毕竟不是小事,况且又不是您直接管辖,万一旁人听到风声,又出是非。”慕容清峄一脸不耐,“算了算了,就依她好了,我回头跟他们去说。一劳永逸,省得她再出花样。”
他们在客厅里讲话,隔着落地长窗,雷少功只见素素从花园里过来,于是缄口。慕容清峄回过头见是她,于是问:“我瞧你近来手艺大有长进,这几枝花,是又要插起来吗?”素素答:“我跟着母亲学,不过是邯郸学步罢了。”
雷少功见她进来,就告辞出去。慕容清峄看素素穿着淡青色的织云锦旗袍,极淡的珠灰绣花,于是说:“天气渐渐热了,其实穿洋装比穿旗袍要凉快。”素素说:“我总是不习惯在家里穿洋装,裙子那样短。”倒说得他笑起来。她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,于是问:“你这次出去,什么时候回来?”慕容清峄说:“我也拿不准,大约总得两三天吧。”见她持着那小银剪刀,低着头慢慢剪着玫瑰上的赘叶,便说道,“等我这一阵子忙过,咱们出去玩一玩。结婚这么多年,我都没有带你出去过。”她说:“没关系,你这样忙,其实我也是懒得动。”他说:“等我这次回来,无论如何叫他们替我安排几天时间,我带你去长星海,那边有官邸,很方便的。”随手接过素素手里的那枝玫瑰,替她插在襟上,“到时候只有咱们两个人,清清静静地住几天。”素素听他这样说,心里也很是向往,见他目不转睛望着自己,虽然多年的夫妻,可是仍旧不知不觉低下头去,襟上那朵玫瑰甜香馥郁,中人欲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