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怀璧道,“你万万不可如此作想!你才刚刚中了会元,正有着大好前程,何苦趟这趟浑水?”
可谢云溪却道,“在我受恩师大恩那日,已注定要淌这趟浑水了。做人若是受了恩德也不知回报,岂不更那无情无议的唐县令一样,迟早是要众叛亲离的。”
宁怀璧摇头,“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,许多事没这么简单。这些话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,日后在外头可万不要露出行迹来。横竖你我虽有师徒之名,但毕竟两家隔得远,我也没有认真教导过你,今日你能来助我一臂之力,便不算忘本了。”
看谢云溪还想说些什么,宁怀璧道,“你纵是不为自己想,也得为你的姨娘和妹妹想一想。她们为你吃了多少辛苦,才供你走到今日,难道你还要让她们为你日夜悬心吗?”
说着话,宁怀璧站起身来,“今儿我也不留你吃饭了,你赶紧走吧。等皇上淡忘了此事,你还能有个不错前程,否则你这次春闱就堪忧了。”
谢云溪不知想到什么,站起身来,“那就依先生所言了。只我走时,还请先生再大骂我几句,做出个给外人看的样儿来。不过师妹的婚事,我却得向恩师讨个主意。我虽不才,家境也平平,自问还是有几分向上之心。若祖母、恩师和师母不见弃,学生愿与师妹永结秦晋之好,用尽毕生之心力,护师妹安好。此言此心,可鉴天日!”